第三十章
第二天，萧问让苏莺简单地穿上一件睡衣，衣领大敞，光着下身，仍旧被捆在木棍旁边。
萧问来到萧一面前，说：“今天，我们换个花样。”
他搬了一条长凳，将萧一绑在上面，使他面朝下。萧问举起一根长棍，重重地打到萧一的脊背上。如此剧烈的疼痛，使萧一发出了呻吟。他还在不停地击打。萧一背上的衣衫显出一片血红。他吐出鲜血，疼得昏死过去。朦胧中，他看到苏莺穿着单薄的衣服，被绑在木棍上，痛苦地向他求救。他对萧问越发地恨——他想杀了他。苏莺不见了，她模糊、优美的嗓音却仍旧荡漾在他耳边。他流着仇恨的泪，从痛苦中挣扎出来。萧问起劲地打他，他顽命抵抗。他大声说：“萧问，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狗东西！”萧问停了下来，看着他。萧一又咳出一口血。“要不要我让你消停一下？”萧问放下长棍，又掏出一根短棍来。“你就是个狗东西……”萧一不住口地骂。萧问蹲下身，说：“你要还是我儿子，就帮帮我，杀了你那几个朋友，我保证你的吃喝，我们还是父子，乌青也给你。”
“如果我要苍畦呢？”萧一口中蹦出这几个字来。
“抱歉，不行。它是我的。”
“呸！有本事你打死我吧！我绝不会跟你这个混账同流合污！”
“好哇！”萧问站起身，举起短棍，用力打向他的后脑勺。
萧一感到一阵耳鸣，血从茂密的头发中流出来，淌在他的脸颊上。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萧问把他扔在角落里，用一捆稻草遮掩住他，盖得严严实实，试图再把他闷死。之后，他走出房间，把门锁上了。
不知多少时日过后，陈桅康和尹襄快饿得不行了。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试图给对方一些力量。
“我不想死……”尹襄依偎在他怀里。
这个房间充满了寒气。
她睡着了。
醒来后，她看见他的眼睛紧闭着，嘴唇开裂，脸颊凹了下去。她双手颤抖着，摇晃着他：“你别死……”
“我不会死的……”他静静地说。
他的眼睛依旧闭着。
她流下眼泪，紧紧地抱着他：“那就好。”
那天夜晚下起了大雨，萧问把光着身子的苏莺带到院子。那里有一处栅栏围成的空荡荡的牛圈，里面铺着一层稻草，没有棚子遮盖。牛圈里也有一根木棍，什么系着麻绳。苏莺的脖子被麻绳紧紧绑住，双手也被捆住，背在身后。她就这样淋着雨，坐在湿漉漉的稻草上，还被勒住脖子。她侧头咬住麻绳，试图将其咬断。可是直到她被淋得透湿，头发披到脸上，麻绳才有一点损坏。她沉思许久，才一狠心，猛地往外冲，把麻绳扯断了。因为这一勒，她不停地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她悄悄地走进屋子，找了一条汗巾（相当于古代的毛巾）擦干身子，又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