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男生,成了我的相亲对象,该怎么拒绝他

2023-05-06 12:59 综合百科 0阅读 投稿:小七

《还好,只是擦肩而过的命中人》

第一次相亲,他嫌我寡淡,不如以往交谈过的女朋友火辣。

我也没看上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一整个青春里都在讨厌他。


相亲搞砸的我们两个人后来又在裴暨白家里相遇。

裴暨白的侄子和他住在一起,而我是他侄子的家庭老师。

“不会是反悔了,来追到我家里了吧?还穿这么正式。”裴暨白起的晚,没有洗漱下楼吃早餐。

灰色棉质的睡衣裤斜挎跨的穿在身上,露出一侧的一字锁骨的领口就如它的主人一样放荡不羁,不正经。

青春里的校服也没有好好穿过,白色的校服衬衫下摆,故意错位系扣子。

乱糟糟的栗子色短发,睡眼惺忪。

嘴里叼着面包片的时候,我着一身正装被裴家的管家带进了屋里。

见到他我也有些意外,没有事先将两个人一样的姓氏联想在一起,但很快恢复平静。

管家和裴暨白介绍我是他侄子裴绍童的家教。

我和裴暨白微微点头,随管家上了楼。

裴绍童小学六年级,需要一名家教帮他冲刺小升初入学考试。

和裴绍童聊了几句,得知裴暨白是他的亲叔叔。他的亲生父母爬山时候遇险,尸体多年没有被找到。

男孩儿就坚信他的父母还活着。


补课途中,我有点口渴,随身携带的保温瓶丢在了公交汽车上,等课结束,还要去公交汽车站找。本想忍到下课,可是今天喉咙干咳的厉害。

给裴绍童出了几道题后,打算去楼下喝杯水。

一打开门,撞上了门外偷听的裴暨白。

扑鼻而来的柑橘果香,是那段青春记忆里熟悉的味道,还有愈发成熟的荷尔蒙的味道。

这股柑橘果香,曾经一次又一次的与自然皂角擦肩而过。

我真的很想问一句:裴暨白,曾经年少的你是否闻到过皂角的味道?

“喝橙汁吗?老师。”裴暨白端着两杯鲜榨橙汁,端起其中一杯问我。

“谢谢裴先生,我只喝水。”我礼貌拒绝,就越过他穿过走廊下楼。

可是只是七年不见,裴暨白强壮了许多,穿着宽松的睡衣,依稀可见的肌肉。

年少的时候他的身材是形销骨立的。


离开时,管家问我要不要留下吃午饭,因为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我告诉管家要去公交公司找杯子,并谢谢他的邀请。

刚刚坐上公共汽车的车座,身边的空座就坐下了像一阵风似的男人。

又是熟悉的柑橘果香,我往身旁睨了一眼,旁人是气喘吁吁的裴暨白。

我不问,他自答了起来。

“江老师可是因为我侄子丢的水瓶,我是家长,自然要负责。”一双像画一样的眸子从不屑于隐藏笑意。

“不必了。”我冷声拒绝,不愿意与他多做纠缠。

可裴暨白铁了心要和我走,我也懒得在公共场合和他争执,推脱。

公交管理员问我记得车牌号吗?

当时下车的时候没有发现保温瓶丢了,所以没有留意。

又说让我们自己一辆辆去找。

当时正值中午,十二点正是热的时间,人家不愿意帮忙也实属正常。

找了十辆车都无果,裴暨白劝我放弃,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一个用过的,不值钱的保温瓶。

“再买一个不就行了。”

“裴先生可以离开了,不然中暑我可不负责。”闷热难忍,我没好气的说道。

裴暨白顿觉说错了话,随即揽下重任,说会帮我找到,让我上阴凉地歇着去。

我不应,他推搡着我往电动车棚子里走。

他修的指甲很整齐的大手,推在我薄薄的雪纺连衣裙上,他出汗的手心好像透过衣服,放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的脑子里闪过多种杂乱的念头,心变成了摇晃着清脆声音的铃铛。

没一会儿!我蒂芙尼蓝色的水瓶被他找到。

此时已经快一点了。

我望着他被汗水打湿的蓝白条衬衫,清楚的看到了腹肌以及胸肌。

没有那么大,但正好和性感挂钩。

练得刚刚好。

深得我意,我咽了一口欲望的口水。


在这附近我们找了个苍蝇馆吃饭。

门口放着的黑色超大风扇也不能吹散裴暨白脸上的汗珠。

看着男人脸上的汗珠,想起高三的盛夏路过少年肆意奔跑过的球场,他的女朋友在观众席上为他加油助威。

少年听到心爱之人的加油,瞬间化作战斗力爆棚的雄狮。

黑色的短发成了雄狮引以为豪的鬃毛。

胜利后两个人在球场中央拥抱,亲吻。

四周是热烈的掌声。

只有我一个人格格不入的站在人群外,鄙夷的看着那一幕。

裴暨白没有来过这种小饭馆,端上来的凉面,吃了两口,就因为燥热吃不下去了。

我坐在他对面把鱼香肉丝盖饭吃的一干二净。

“你不热吗?”

裴暨白的肤色如他的名字一样,像一块无瑕的白玉,此刻却被闷热的天气,闷红了脸,光洁的细长颈也失去了原本的肤色,红红的。

“心静自然凉。”最后一口饭被我送入口中,拿起餐桌上粗糙的纸巾擦了擦嘴。

拿起失而复得的保温瓶,去前台付了钱。

裴暨白不依不饶的要把钱还给我,说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不能让女人请客吃饭。

身后传来了公共汽车站鸣笛声,我若无其事的脱掉我的高跟鞋,车子一擦过我的肩,我就跳了上去。

这附近有学校,所以车辆都会减速慢行。

公交车因为刚刚起步,还没有关车门,行驶速度也很慢。

一切发生的太快,裴暨白还在喋喋不休,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越来越远。


裴绍童小学毕业后,兴高采烈的拿毕业照给裴暨白看。

裴暨白不甘示弱的也找出自己的小学毕业照,叔侄两个人比较谁的班级里的女生更好看。

比较小学的不够,还要比幼儿园的毕业照。裴暨白幼稚的把幼儿园到大学的毕业照都显摆出来了。

“叔叔,这个女生长的好像江老师啊!”裴绍童指着他叔叔的小学毕业照,第三排,左边第三个我。

裴暨白和还没有分手的女朋友站在第一排,老师的身边。

接下来裴绍童发现每张毕业照上都有我。

裴暨白更是不敢相信,那几张照片看了又看。

每张毕业照裴暨白都是站在第一排,我都是第三排。

裴绍童说想要请我吃饭,为了感谢我帮他考上理想的学校。

我笑绝了他的请求。

“江老师,给个面子嘛!你辛苦了一年,我们裴家请你吃顿辛苦饭,是常理之中的。”裴暨白把电话抢过去,着急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裴先生,你拿钱,我做事。所以我没有吃亏。”我猜到了裴暨白在裴绍童的身边,或许是老师的缘故,所以听力异常敏感。

我听到了裴暨白熟悉的呼吸声,紧张引起的呼吸短沉。

“不是,我还想要聘请你做我侄子的初中家教。所以,赏个脸呗!”裴暨白急中生智的说道,见电话那头我没动静,又问道,带了些撒娇,恳求的味道。

像极了年少时他对那些女朋友说情话的时候的扭捏劲儿。

有那么一瞬间我代入了那些女生,眼前出现了裴暨白的脸。

亮瞳看着那些过往的女朋友,温柔之下,始终少了爱意。

“以后我都不会在做家教了,裴先生另请高明吧!”我不悦起来,挂断了电话。

“江心…”裴暨白着急大声的喊我的姓名,心字还没有喊完整,电话就结束了。


过了一个星期,在公司附近的篮球场捡到了崴脚的裴绍童。

我要打电话给他叔叔,他害怕的不要我打,怕挨揍。

他让我送他回家。

一到他家,就闻到了饭菜香,长形的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

“鸿门宴啊!”

裴暨白穿着格子围裙站在饭桌旁,一副期待已久的模样。

“欢迎江心老师来享用晚餐。”朝我九十度鞠躬。

等吃晚餐的时候,裴暨白又换上了正装,黑色的燕尾服,衬得他像个如假包换的绅士。

如果没有青春里那些记忆的话,我真的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裴暨白问我从小到大都在哪里上学,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我,偷偷观察我的表情。

“裴叔叔不知道吗?我们是校友啊!幼儿园到大学。那可是一整个青春呢!”

“那老师的变化好大,上学那会儿和现在的老师像是两个人呢!”裴绍童抢着插嘴道,好像被惊艳到了。

“老师那个时候所有的时间只顾着学习,无心其他的事。”我看向裴暨白,声音不算高涨,话里的意思却是意有所指。

裴暨白以为我有意遮掩我们认识的信息,其实我从未想过隐瞒。

男人看到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些尴尬。

干咳了几声后,又说家教的事。

我没有明确的答复,只说考虑考虑。

晚餐结束后,裴暨白想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绝。

“裴绍童同学,演技还需在练练。”临走前我对他说。

裴绍童羞得低下头,脸通红。

我一开始就发现了裴绍童的小伎俩,没有戳穿,是想看看他叔叔想搞什么鬼。

居然大老远的跑到离他们家车程一个小时的地方来打球。


答应继续做裴绍童的家教,是他一个人来找的我。

说在我身上闻到了他妈妈的味道。

我动容了。

虽然我是不婚不育主义者,但是如果凭空出现个“好大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能够轻松省略掉那些麻烦的养育孩子的过程,我乐意之至。

又给裴绍童补了快半年的课,这时候已经临近春节了。

我备好课,刚睡下没多久,电话铃声就响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惊悚。

裴绍童突然发高烧,神志不清的哭喊妈妈。

这几天天气不好,冬天不下雪,倒是阴雨连绵了三天。

从昨天开始裴绍童就有些咳嗽,流鼻涕。

我嘱咐他多喝水,必要时吃药。

男孩儿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说没事。

果真是没有放在心上。

裴暨白想到了我,哄骗着男孩儿来到我的住所。

不容我拒绝,他们叔侄两个已经先斩后奏,来到我的楼下,才通知的我。

我冒充了裴绍童的妈妈,亲昵的喊着裴暨白告诉我的小名儿。

喂他吃药,给他用白酒擦身体。

从凌晨两点忙活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裴绍童开始退烧,沉稳睡下。

我走出我的卧室,轻轻关上门。

裴暨白主动买了早餐回来。

我们两个顶着黑眼圈,不出声的吃完了早餐。

早餐后,我手洗了被裴绍童吐上药汁的睡衣。

“为什么不用洗衣液?要用皂角?多麻烦啊!”裴暨白不懂,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习惯。”也是一直在等你想起这个味道。

我在心里默默的又加了一句。

裴暨白把我挤走,洗了我的睡衣。

两天后,裴暨白给我的学校寄了一个快递,是一身新睡衣。

无功不受禄,还好,我有功,所以欣然接受。


裴暨白给我包了个过年红包,是一张银行卡。

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问他有多少,他神秘的说要我自己去查。

裴暨白问我过年有没有事情,给我放几天假合适?

“七天吧!我去旅行。每年打卡一座城市是我大学毕业时立下的flag”

既然他问了,我就不客气的要了。

每年春节我都会出去旅行,上班处理人际关系已经很累了,就不想在春节这几天处理亲戚关系了。

既然是放假,就从真正意义上做到全身心的放假。

“和父母吗?”裴暨白追问道,眼底蔓延开来期待的光芒。

“我一个人,他们在老家,每年都是回家呆到初一早晨离开。”

我和裴暨白在厨房洗碗,晚上在他们家吃的,为了庆祝今年的结束。


在哈尔滨飞机落地,出租车帮我把行李送到酒店,我先去了心心念念的索菲亚教堂。

虽然我不想结婚,但是很想穿着婚纱出现在教堂里,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只是听一场礼拜。

想到这,几十次的念头第一次有了黑西装主人的模样。

成年的裴暨白和年少的裴暨白的脸来回切换。

“老师。”

“江心。”

在晴空万里的漫天飞雪下,我回头转身的那一秒,只是那一秒里我看见了裴暨白。

头顶有几只白鸽飞过。

教堂内的音乐会开始演奏。

终于那个男人的五官不在变换,就是此刻站在我三米距离的裴暨白。

他开心的笑着和我招手。

在幻想里,他坐在我身旁微笑拉起我的手,朝神圣的牧师走去。

裴暨白叔侄两个朝我走过来,脚下踏着煎盐叠雪。

世界只剩一片雪白。

我是故意把行程透露给裴暨白的,鱼儿如我所愿上钩了。

在离我两步的时候,裴暨白脚下一滑,手里拎的行李朝他的身后飞过去。

他滑倒之余还把我踹到了。

他又狼狈的爬起来,把我扶起来,脚下又是一滑,直接摔在了我的身上。

嘴唇亲到一起了,可我的鼻子也被他撞出了鼻血。

裴暨白晕血,强忍着才没有昏过去。


裴暨白来的太着急,忘记了订房间。

我和酒店的经理好说歹说,可以多加钱。她都不同意,一直说规定。

裴绍童一句话搞定了我十几分钟都没有谈拢的事。

“姐姐,我爸爸妈妈吵架了,我和爸爸是来追妈妈回家的,来的路上太着急,忘记了订酒店。”

“他们要离婚了,我不想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裴绍童泪眼婆娑,低着头时不时瞄一眼经理小姐。

两只手的在小腹前焦急,慌张的搓个不停。

女经理母心泛滥,点头同意了。

晚上,叔侄两个,小的睡沙发,大的睡地上。

在打卡亚布力滑雪场的时候,我只是想作为业余选手简单过个瘾。

可是得过市级滑雪亚军的裴暨白不光要大显身手,还要教我。

他花钱给裴绍童找了个教练,然后说没有闲钱给我找教练了。

我瞥了他一眼,说不用。

可是他拉起我的手就划了下去。

东北的夜来的早,三点半就已经开始太阳西下,黄昏赶在黑夜之前昭告人们,夜晚要来了。

裴绍童依依不舍的离开,在寄包柜那里闹情绪。

裴暨白去卫生间了,我安慰他以后还会来的。

裴绍童闷闷不乐,把气撒在了背包上,在背自己的背包的时候,动作太大,甩掉了他身后一位姑娘的手机。

裴绍童立马道歉,刚刚的怒气被害怕取代,往我身后躲。

长发姑娘弯腰捡起手机,把掉落的耳边卷发别到耳后。

“对不起,姑娘,如果摔坏了,我会赔给您的。”

看到熟悉的侧脸,我的心情直线下降。

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裴暨白有没有回来,没有看到他,心情好了一点。

眼前的女生是裴暨白大学的女朋友余晴,是校花。

余晴不慌不忙的检查手机,我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忍不住再次追问,“姑娘,怎么赔偿?”

“不用,没有摔坏,手机壳朝下的。”余晴大方一笑。

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里欢送起了余晴。

“暨白,好久不见。”余晴眼里放光,熟悉的叫出裴暨白的名字。

余晴绕过我,欢喜的走近裴暨白。

手机不用赔,反倒是受害者做东请我们三个人去洗浴吃饭和洗澡。

体验东北的特色。

“老师,我认识她,余晴,我小叔大学的女朋友,差点成为我婶婶。”

在餐厅选择菜品时,裴绍童凑近我,眼睛盯着余晴,偷偷摸摸的和我说。

我知道,因为我一直是你小叔的观众。

“不过她幸好没有成为我婶婶,我不喜欢她。”裴绍童又庆幸的说,嘴角翘起,看起来真的开心。

裴暨白大学毕业和余晴求过婚,可不知为何失败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和裴暨白没了交集。

果然是小孩子不懂得隐藏,喜不喜欢溢于言表。

用裴绍童的话就是:情绪不挂在脸上,要像画一样挂在墙上吗?我是活的,不是相片。

但当事人裴暨白就不一定了,眼睛就没离开过人家。

说不定还想着旧情复燃了。

看着对面挨在一起说说笑笑夹菜的男女,心里冒出酸溜溜的东西。

也没心情夹菜,回到了座位上。


余晴大方的向我们展示她的结婚钻戒,两克拉的钻石在她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一个月前我才结的婚。”扬起的眉毛,放大的瞳孔,让人分不清是骄傲多一些还是幸福多一些。

“我小叔也要结婚了。”裴绍童大声吼道,在上衣口袋里掏着什么。

吓了我们三个人一跳,都盯着他的手看。

一只墨绿色的绒布戒指盒放在了桌子上,裴绍童忙不迭的打开,取出里面那枚有些年色的祖母绿戒指。

通透的像玻璃一样,我以为是裴绍童白天在在小饰品店花几十块钱买的店主堆积的陈年旧货呢!

因为戒指盒都已经旧的不行了。

裴绍童抓起我的手,胡乱的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戒指光滑,冰凉的内壁,提醒着我,我要“嫁”人了。

“那恭喜暨白啊!终于找到孩子的妈了。”余晴面部僵硬的祝福着,眼睛看看我手指上的戒指,又看看裴暨白。

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看出破绽来。

裴绍童扯了扯坐在外面他身边的小叔,示意主角有所表示。

在吃饭时,裴绍童执意要我们三个坐在一起,两个人的座位有些拥挤。

我坐在最里面,裴绍童坐在我俩中间。

裴暨白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报复或者不甘心输给前女友的心理,立马和裴绍童换了位置,单臂把我搂在怀里。

“帮帮忙,谢谢江老师。”搂我时,不着痕迹的靠近我的耳朵,轻声求我。

“把戒指摘下去。”我扭头望着裴暨白,声色冷厉。

裴暨白以为我不愿意,尴尬,惊慌的看着我。

裴绍童也幽怨的瞥我,仿佛再说江老师,你怎么不帮我呢!

“正式和我求婚。”我在心里讥笑他的蠢,和我一点默契都没有。

裴暨白被震惊到了,仿佛静止一般,只有眉毛上抬,眼睛瞪大。

我偷偷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

裴暨白牵着我的手,走到餐厅中间,取下我手指上的戒指,盯着戒指,片刻又对我说,“这是我们裴家的祖传戒指,传给每一代的儿媳妇,已经有两百年了。我妈是不可能亲手给你了,是遗憾。”

徐徐崩塌的情绪让他艰难的说出这些话来。

说完单膝下跪,看向我时,眼里有了泪光,眼球也是红红的,裴暨白居然哭了,让我看了觉得他演技太好。

“我爸说向想要娶回家的女人求婚,不能只是问她愿意嫁给你吗?要问她愿意朝朝暮暮都与你相见吗?愿意三餐四季都与你共餐吗?”愿意高山流水陪你去看吗?”

“可我觉得要问的是你愿意那个人是我陪你左右吗?无论何时何地,任何事情。”裴暨白似是真情流露,发自肺腑,眼泪一颗颗夺眶而出,呜咽变成抽泣。

隐忍的悲伤感染了餐厅里的所有人。

演戏怎么演成了裴暨白假戏真做似的呢?

“我愿意。”

裴暨白满意的给我套上指环。

现场响起了如雷贯耳般的掌声。

我以为演出到此结束,可裴暨白站起来吻了我。

他捧住我的脸,忘情的吻了我一下。

裴暨白眼中滚烫的情愫在翻滚,我只望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垂下了头。

旁人只当我是害羞。

离开洗浴时,余晴叫住我,拉起我的手,迷恋的看着戒指,不舍充斥她的眼眸。

“这枚戒指当初我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占为己有,可它终究不属于我。裴暨白和我求婚的时候,说戴上它,就要做裴绍童的继母。我不肯,他竟也不挽留,我们俩就这样分手了,我每每想起来,是又恨又惋惜。”


回酒店不久,外面放起了烟花,裴绍童嫌在屋里看不过瘾,一个人去外面看了。

我洗完澡出来发现房间里只剩裴暨白自己了。

他见我出来,慌张的从床上站起来,往左走了一步,又往右走了一步。

滑稽的动作令我捧腹大笑,裴暨白脸红的问我笑什么。

裴暨白白了我一眼。

取笑完他,我也缓缓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

感觉看哪里都不对。

门铃响了。

我们两个以为是裴绍童没有带钥匙,我抢着去开门。

裴暨白在后面的地毯上铺他的床。

谁知,一打开门是昨天的女经理,她贴心的给我们送了果盘。

眼睛瞟向我身后,跪在地上铺床的裴暨白,眼神顿时警觉起来。

“还没有和好,让您见笑了。”我强笑,回头瞪了一眼裴暨白。

他委屈起来,穿着白色的浴袍,短发湿漉漉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连摇尾巴的力气都没有。

女经理似还不相信,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暨白长腿一步步走过来,把我抱入怀中,身上全是沐浴后的香味儿!

他太高,我自动的踮起脚尖,回应他的拥抱。

让我失了神。

精壮的手臂环住我的后背,俊脸放在我的肩膀上。

“老婆,对不起。今天你看在这么好的经理的份上,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小奶狗一样的道歉,好似有满腹委屈和抱歉。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应他,双手悬在他腰的两侧。

“抱我。”裴暨白在我的耳边用我们两个听到的音量提醒我。

我听话的抱住他精瘦的窄腰。

“好。”我答应。

“喊老公。”裴暨白又说道。

“老公。”我的心脏砰砰跳,对这个词很是敏感,害羞。

因为害羞,尾音有点颤,带着一丝娇滴滴的感觉。

裴暨白在我怀里打了个颤。


第二天警察和女经理破房门而入,女经理看到我们三个人睡的睡的地方。

斩钉截铁的说裴暨白是人贩子,昨天就看出我的不自然了。

裴暨白被警察带走,裴绍童因为年龄小躲过了一劫。

女经理在裴暨白被带走以后,搂着我安慰我。

裴绍童“哇”一声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我婶婶,问我叔叔该怎么办?

女经理又懵了。

我只能顺着这个谎继续编。

告诉众人裴绍童父母去世的实情,还有我因为做了裴绍童家教,而和裴暨白日久生情。

警察又问我,为什么三个人分开来哈尔滨。

我想到了裴暨白频繁交女朋友的岁月,水雾朦胧住了我的双眼,眼泪随着眨眼就这样掉了下来,哭着说后来知道裴暨白有过好多女朋友,他不干净了,万一有病呢!

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

裴暨白出警察局前,警察拍拍他的肩,要他洁身自好,万不可辜负了我。

经过这场闹剧,我没了继续玩的心情,买了机票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裴暨白疯了似的给我打电话,见我不接,又给我发了十条微信。

“我是处男!!!”

原来是裴绍童架不住裴暨白的追问,他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这么嘱咐他,才告诉他的。我做笔录时,裴绍童就在我身边。

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摘不下来了,芦荟胶,润滑液都不可以让戒指松动半分。

裴绍童乐道这是缘分,我是戒指的主人。

裴暨白答应我回来后和我一起去把戒指摘下来,可他总是找理由推三阻四。

“你要是在不和我去,我就找人把戒指掐断了。”我受不了他的爽约,打电话威胁他。

他才和我去首饰店找专业的人。

结果还是无法摘下来,店员问我要不要动用工具,但戒指就废了。

“你要是实在想摘下来,就破坏它吧!”裴暨白竟也这样说,看得出来他下了狠心。

我低头看看陪伴了几代女人的戒指,也于心不忍。

转身离开首饰店。

裴暨白追了出来,拉住我,“怎么了?”

“我减减肥就是了。”我甩开他的手,傲娇的朝前继续走。

心里想到裴绍童的那句我也许就是这枚戒指这一世的主人呢!

嘴角开心的上扬。

裴暨白又追上来,问我笑什么?

“我的嘴,想笑就笑。你白痴啊!问题那么多。”我加快脚步。

裴暨白在身后穷追不舍,大喊,“你戴一辈子也没关系。”

我羞得跑了起来,裴暨白就在我身后追我。


冬天一年比一年暖,夏天却一年比一年热。

盛夏的阳光像烤肉店里滋滋作响,温度越来越高的烤肉盘。

走在它底下的人们就是烤盘上的肉,多停留一秒,就要熟了。

办公室领到第一个月高温补贴的高鸣,非要请办公室的同事去蹦迪。

我照旧拒绝,可是高鸣是新来才转正的实习生,不知道我老年人一样的作息和爱好。

公园遛鸟,喂鱼的大爷,大妈通通是我的忘年交。

在我礼貌拒绝后,高鸣不死心的说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的眼睛有意瞄我无名指的祖母绿戒指,高鸣刚来公司没几天就问我是不是结婚了。

可能是我的犹豫令他怀疑,沉默了几秒我说没有。

大家都打趣他喜欢我,我也察觉到了,所以有意和他保持距离。

看着他和裴暨白一样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遮不住他眼底的失望。

眼前的小奶狗叫我姐姐,高鸣小我六岁。

是办公室里最小的同事,他会亲切,叫大家姐,唯独对我会奶奶的叫姐姐。

我告诉过他不要这样叫我,甚至我不客气的说会引起我的生理不适。

“可是,我就是想要这样叫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会尽量去改。”高鸣抿住双唇,好像在克制委屈。

扑闪扑闪的眼睛因为泪花变得更亮了。

“江心姐姐,我的生日,你真的不要陪我过吗?”

我的心动摇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找不到方向,五彩斑斓的光让我头晕目眩。

我不舒服,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坐在我身边的高鸣没有看出我的不舒服,拿起两杯果酒,要和我碰杯。

我以为酒精能够暂时麻痹我的神经,让我暂时舒服一些。

可是那杯蓝色妖姬下肚之后,直接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我跑去卫生间吐了,回来之后脑袋还是晕晕的。

高鸣晃动着我的手臂,问我怎么了?

酒精影响了我的大脑,意乱情迷的我把我高鸣当成了裴暨白。

“暨白,吻我。”我的双臂圈住高鸣的脖子,就往他的嘴唇靠近。

突然,一股大力把我拉起来,我的额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口。

疼痛让我逐渐清醒。

高鸣和裴暨白互不认识,把对方当做了流氓。

差点大打出手。

“高鸣,江心姐姐送你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礼物。”

我甩开两个男人的手,走上钢管舞舞台,挑拨了下自己的大波浪头发,手抓住了银色的钢管。

我和裴暨白说减肥,就去练了一个春天的钢管舞。

先是妖娆的转了两圈,然后用脚勾住钢管,把自己转了上去。

整个人在钢管上转了几圈。

今天我刚好穿的紧身连衣短裙,台下的男人们欢呼不停。

在我听来,像发情期的大猩猩。

一分钟的钢管舞跳完,裴暨白就宣示主权的冲上来搂住我的腰,好像要把我揉碎一样。

霸道的吻迎面而来。

然后牵着我的手穿越人群,向外跑去。

干柴烈火的男女火速开了一间房。

裴暨白的拇指暧昧的摩挲着我的脸,沙哑的嗓音低沉的说道,“以后只准跳给我一个人看,别的男人不配,尤其是那个像狗一样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我明知故问,食指抚弄着他的薄唇。

“继续干哈尔滨没有干成的大事。”


鱼肚白露出一点的时候,我醒了,其实这一晚我都没有好好睡,是不敢睡。

穿戴整齐后,盯着还在睡的裴暨白,露出一个苦笑。

他昨天晚上一边亲吻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边说喜欢我。

说了很多遍。

戴了半年的戒指,轻轻一拔,就松动了。

心也有一个地方变得空洞了。

在包里拿出一封信和戒指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从没想过我会不舍裴暨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那扇酒店房门一关,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你们再也回不去了,就像这扇被你亲手关上的门,打不开了。

裴暨白,希望你打开信的时候,会读懂我,恨我也没有关系。

“你谈恋爱的时候,物色下一个女朋友的时候,熬夜打游戏的时候,我都在熬夜苦读,曾经不止熬一晚,只是为了解一道题。”

“我做的卷子比我还要高,我拼命考上的学校,你就只是因为你姓裴,你就能做这个学校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不用真的努力,就能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

“你要我不讨厌你,那我青春里熬不完的大夜,写到抽筋的手指,该怎么释怀?”

“我曾经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考不上这个大学了。”

“因为你差一点顶替了我的人生。”

裴暨白高考前出了车祸,行动不便,极大可能不能出席高考。

有传闻裴家会花重金找个倒霉蛋和裴暨白互换。

后来倒霉蛋有了姓名,江心。

那时候天塌也不过如此,我甚至偷偷去医院看裴暨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醒来,能够自己去参加高考。

那天下午,也许是闷热的厉害,知了都没了力气叫。

我成功的进入了裴暨白的病房,他沉稳的昏睡着。

全然不知他的昏迷不醒,会影响另一个女孩的命运。

我没心思去欣赏他的帅气,压抑的哭腔对他说,“裴暨白同学,你一定要赶紧醒过来,一定要去参加高考。我只有高考这一条路,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抢磕磕绊绊,又不通罗马的杂草之路啊!”

我越说越委屈,压抑不住的眼泪,越流越凶,委屈这头小兽,不甘心被困,逃了出来。

放声大哭了几声。

“吵...吵死...了!”裴暨白被我吵醒,不悦又艰难的睁开双眼。

我当下吓得落荒而逃。

坐在考场的第一天,我不安的双腿抖动,眼睛不停的望着考场门口,眼见着络绎不绝的学生到空落落。

绝望的望了一眼斜后座的空位,那是裴暨白的位置。

“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裴暨白坐着电动轮椅来了。

老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对裴暨白说不晚,让他快坐下。

就一分钟,如果他在迟一分钟,我的命运将成为不幸。

“没希望的时候我哭了一宿,有希望的时候我又哭了一宿。”

“这变化多端,令我惴惴不安的命运一次次掐住我的喉咙。”

“看见相亲的人是你的那一秒,我以为我忘记了的青春痛苦,霎时间如洪水将我淹没,我忘记了呼吸。”

“我想要离开的,可低头的你突然抬头看我,问我是不是江心?十九年的时间,都没有让你记住我的脸和我的姓名。那一刻的挫败感再次油然而生。”

“我没有想过裴暨白的双唇能够喊出江心这个名字。”

“那一秒,我的心情复杂极了,难以形容的难受。甚至有点想哭。”

“我没想过报复你的,是你一次次的纠缠我,主动把脖子伸过来的。你问我过年行程时,我就想你片叶不沾身的裴暨白被欺骗,是什么样的,这样想着,我就也这样做了。”

“谁知道,受伤的还有我,我不允许我沉沦在曾经差点扼杀过我的人的身上。”

“我觉得告诉你我的去向也没什么,我去巴黎了,和你讲过的,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回来,世界再大,可地球终究是圆的,余生那么长,你觉得我们有多大概率还会再见呢?就像我们分别七年后,又相遇。”

“我十九年的青春都没能走进你的生活…”

“再见!”


一年后,我受邀做一场婚礼的主持人,想不到我的名气已经已经传到了国内。

欣慰的同时又有点畏缩,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嘴唇,颀长的身影浮现在脑海。

这一年我会想他,可是梦里他一次也没来过。

兴许是恨极了了我吧!

最初的开始,以为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对象。

谁知后来,成为了那样亲密过的人。

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反正不会久待,我们不是冤家,所以不会路窄。

也或许他已经结了婚,他不是一直在物色合适的妻子,做他侄子合适的养母嘛!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也能发生,改变很多。

第一天的彩排很顺利,第二天我早早的到了现场。

我在最后一次试话筒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这一年有意隐藏的声音。

我全身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主持人你好,我是等一下送戒指的伴郎,我叫裴暨白,不好意思,昨天彩排的时候我不在。”

我没有从他的眼神里,表情上看到应该看见故人的惊喜以及…气愤。

裴暨白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除了礼貌,毫无其他情感。

和他简单走了遍流程,裴暨白就大步流星离开了。

走的和我去年一样果断,可我一到巴黎就大病了三天啊!

那他呢?恨了我多久?有没有掉眼泪?现在还怨不怨我?

新人身后是五个伴娘,五个伴郎。

裴暨白是第三个,走了一半的时候,他身边那个短发伴娘好像是不会穿高跟鞋,从一上台就走的不好看。

就坐倒了在了台上。

裴暨白把她扶了起来,那个女孩好像哭了,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太尴尬了。

又帮她擦擦眼泪,高大的身躯低下了头,轻生哄她。

婚礼一结束,我就躲在卫生间里默声哭泣,回顾那十九年和后来的七年,还有和他的相亲,我内心都没有产生爱情的声音啊!

甚至后来的一夜情,我都认为那是报复,无关性与爱。

我只是想看看他栽在我身上的模样,有多悔不当初,有多觉得我不配。

可是今天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我的心似被人狠狠攥着一样疼,疼得我无法呼吸。

原本我答应了主家吃婚宴,可是因为今天的小插曲,我没有胃口了。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小时,可我因为没有地方去,就直接去了机场。

婚礼结束到我离开,也没有看见裴暨白和那个女孩儿。

或许两个人在角落里卿卿我我吧!又或者裴暨白在哄他的小娇妻。

真想看看裴暨白轻声细语的嘴脸,那双丹凤眼溢出多少温柔来。


这样想着差点错过飞机,大厅里喊着我的姓名。

坐在飞机里的商务舱,看着窗外,心里茫然,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样时候了。

父母也开启了环旅。

三个月前我因为工作在英国偶遇过他们。

国内相当于没有我的家了,错过的对象也真的是错过了。

我低头啜泣,用弯曲的食指轻轻揩去眼泪。

一张带着香味儿的纸巾递了过来。

“谢谢。”我转头擦干净眼泪,不能让陌生人看到我的窘迫。

“哭什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刚到巴黎两个月的时候,我在香榭丽舍大街听到了和裴暨白很像的中国男人说的法语。

可他不是,我厚脸皮的追上那个男人乞求他帮我录几句话。

他以为是街头恶搞,后来又以为我不正常。

在我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的时候,他同意了。

但还是用看不正常人的眼神看我。

裴暨白的脸映在飞机的玻璃窗上,身上穿的还是黑色伴郎服。

“嫂子,你好,我是表哥大姑家的表妹白安安。”

一个虎头虎脑的女孩从后面探出头来,是在婚礼上出糗的短发女孩儿。

笑得时候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裴暨白也有两颗虎牙。


裴暨白和我在飞机上求了婚,还是那枚祖母绿戒指。

“这是最后一次,我命定的女主,这一次和余生我都不会让你从我身边只是擦肩而过了。”

裴暨白对我一年前离开的事闭口不提,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他越是不说,我就越愧疚。

后来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你不恨我吗?和我重新在一起,不是报复我吧?”

裴暨白在厨房和面,我终于鼓起了好多天都漏气的勇气。

“那你把你的一辈子都交给我,让我报复你好吗?”裴暨白掐住我的腋下,把我抱上操作台。

“关于那十九年,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释怀,但庆幸的是,你十九年的擦肩而过,换来了我的余生都是你。”裴暨白柔软的目光注视着我,夹杂着不知所措的歉意。

我趁他不备,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真好,如果我们能活到一百岁多的话,还有四个十九年,足够了。”我对裴暨白说。

我早就不怪他了,在巴黎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在那场婚礼上的再遇。

裴暨白回我一个深入骨髓的吻。


我们没有办婚礼,只是领了结婚证。

因为婚礼是大家的,生活才是我们两个的。

在结婚六年后,裴绍童去外地上了大学。

我们过继了裴绍童,他也很自然的叫我们爸爸妈妈。

裴绍童去外地读大学,是因为他觉得我们是因为他才不要孩子。

我是因为原生家庭的伤害,不喜欢小孩子。

爸妈在我初中响应国家二胎政策,我被迫做了“小妈”。

他们又不能一碗水端平,我每天忙学习,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回到家还要看弟弟。

那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不生孩子。

裴暨白为了他侄子不受伤害,也决定不生育。

可他的女朋友都不同意这一点,所以都分手了。

夏末的晚上,我们两个吃完晚饭在公园散步。

遇见了我高中的同桌莫莉。

也是裴暨白追求过的女生,但他不记得了。

我当时在解一道很难的数学题,偏偏裴暨白和他的一个小弟来骚扰我的同桌。

裴暨白的小弟为了讨好他,把我从座位上赶走。

我敢怒不敢言,裴暨白坐在我的座位上,我站在一旁继续焦头烂额的解题。

裴暨白的情话轻飘飘的飘进我的耳朵里,影响到了我的思绪。

上课铃响了,裴暨白只能离开。

我没想到的是裴暨白告诉了我答案,临走之前。

“你个没脑子的家伙,你忘记了你还追求过她吗?我的同桌。”我吃起过期的醋。

裴暨白抓住我捶他胸口的手,放在他的心脏位置。

“真遗憾,学生时代没能认识你。那就让余生都是你。”裴暨白的告白夏末的夜晚,伴着周围人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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