巜少年纪事之八》
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的事了。
家乡小山村的前方,是一个挺大的水库,村前的2条小河水,都是流进水库的。
夏初,家乡的雨水明显多起来,一般经过2~3场暴雨,水库的水位就会大涨,有时会刚好把水库边的稻田淹没,稻田水位有半米左右高,水库里半大不小的鱼,都往稻田里游来游去。
此时,是打鱼最好的时机。
但水库有人看守,不让村民划竹筏到水库里打鱼,会把鱼网没收掉,就损失大了。那个年代,村民买丝线回家织个鱼网不容易,我和我哥2个人要织2~3个月,才能织一付。
但水库挺大,巡逻水库的人忙不过来,只要不是划竹笩到水车中去打鱼,他们管不过来。水库边又都是山石路,他们跑不快的。等发现他们,跑开还来得及。
所以,一旦水位淹了稻田,就开始和巡逻库区的几个人打游击了。
我和我哥把鱼网带去,坐在水库边的大石头上玩。观察巡库的人走远了,飞快下去,把鱼网顺着稻田田埂拉开围住一块田,然后拿2根长竹进稻田里乱打惊鱼,受惊的鱼往外游纷纷碰进鱼网中,我和哥哥一人从一头卷起鱼网,跑到大石头后面再慢慢取鱼。
卷网过程中有些没有卡死的鱼会掉出来,又落回水中,顾不上了,漏网之鱼嘛。
每网都收获不小。巡库的人远远看见我们打鱼,跑开了,也不会来追的。只要不是进水库中去,在稻田边搞几网,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认真的。毕竟水库在我们村前,弄得太过,也怕村民们会找他们的麻烦。
每天拉网回家,母亲好高兴,把猪词料的大铁锅洗干净,烧火烤肉,烤干了装起来,起集的时候拿去卖,可以补贴家用。家里偶尔也吃一点,大头是卖了。那时最喜欢吃的是线条长长的鱼,书上学名叫什么鱼还真不知道,可以从头吃到鱼不吐任何骨头。
后来生活好了,现在偶尔也买鲈鱼什么的蒸吃,但心中最爱的,还是那长长的线鱼,那香味,永远的留在心里了。
偶尔还会在梦里,梦见卷鱼网跑开的日子,有时被老婆骂:“你卷被子抱着干什么?”
醒来,呆笑,那样的岁月,不再有了。
《少年记事之八》
低处稻田水库边,
春夏涨水刚淹田,
顺着田埂拉魚网,
半晌时光乐翻天。
当年水库不让捕,
连鱼卷网跑快点。
涨水田边拉几网,
巡库之人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