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道德论述人为什么要讲道德

2023-08-27 12:35 综合百科 0阅读 投稿:小七

什么是道德论述人为什么要讲道德图1

探究道德美德起源

所有未受教育的动物都只关心如何使自己快乐,于是它们很自然地就会追随自己的天性,而不考虑自己的快乐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好处或坏处。正因为如此,在大自然的蛮荒状态下,那些过着平静生活的动物最适合大量聚集在一起,它们既没有什么理解力,也没有什么要满足的欲望。因此,对于任何一种动物来说,如果没有政府的约束,那么它们都不可能有像人类那种在长时间达成一致意见而成群地生活在一起的能力。然而,对于人类的这种品质究竟是好是坏,我无法做出判断,因为除了人类以外,没有任何生物能被赋予社会性。但是,人不仅仅是一种狡黠的动物,也是一种非常自私和任性的动物。他可能会一时被强大的力量征服,但无论如何,仅仅依靠武力是不可能让他变得温顺的,也不可能使他有所改善。

因此,为了把社会建立起来,那些为此殚精竭虑的立法者和其他智者的主要工作就是使那些被他们管理的人相信:对每个人来说,克服私欲比放纵私欲更有益,关心公众利益也比关心个人利益好得多。一直以来,这便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为了完成这项任务,人们使用了许多智慧之法或雄辩之术,各个时代的道德家和哲学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来证明这个命题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但是,不管人类相不相信这个命题,都不太可能有人能说服他们克服自己的自然天性,或者如果对方没有同时向自己提供某种可以当作同等享受的替代物,以作为对侵犯他们自然天性的奖赏的话,那么这些人都不会愿意将别人的利益置于自己的利益之上,因为他们如果这样做,就是对自己天性的不忠。那些致力于人类文明事业的人并非不知道这一点。但是,由于不能对每个人的每一种行为都给予那么多物质奖励,所以他们不得不发明某种精神奖励,并将其作为某种一般等价物,以代替在一切场合下因为自我克制而造成的麻烦。对他们自己和其他人来说,这种等价物不会造成任何损失,但对接受者来说,这却是一种最能获得认可的补偿。

他们仔细检查了人类天性中的所有优点和弱点,发现没有哪个粗鄙之人不为赞美所陶醉,没有哪个野蛮之人能容忍轻蔑。他们得出了一个公正的结论:奉承一定是人类所能使用的最有力的论据。借助这迷人的引擎,他们对我们那优于其他动物的天性大加赞扬,对我们妙不可言的智慧和无边无际的理解力赞不绝口,给我们的心灵理性赐予了无穷无尽的赞美之词,并宣称,由于这些,我们才取得了至高无上的成就。他们用这种巧妙的奉承方式,使自己潜入人们的心里,并开始向人们灌输关于荣誉和耻辱的观念。其中,一种观念代表的是万恶之首的恶德,另一种观念代表的则是人类能有所期待的至善。做了这一切之后,他们便在人们面前表明:如此高尚的物种,竟如此热心地去满足那些和禽兽无异的欲望,以至忽略了那些使他们比一切可见的生物都要卓越的更高级的品质,这是多么名不副实啊!他们的确承认:这些与生俱来的冲动是非常强烈的,与它们对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而要完全克服它们更是一项难于登天的任务。但他们给出的论据只是为了证明:一方面,征服它们是多么光荣;另一方面,不试着攻击它们又是多么可耻。

此外,为了引入竞争,他们把整个人类分成了有着天壤之别的两类。一类是卑鄙下流之人,这类人总是追逐眼前之乐,完全不能自我克制,完全不顾他人利益。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个人私利更高的目标。此类人是肉欲的奴隶,毫不抵抗地屈服于每一个粗鄙的欲望,从不利用自己的理性,只想提高自己的感官享受。他们说,这些卑躬屈膝的野人是同类中的渣滓,除了人的外形,此类人与禽兽无异。但是,另一类则是由意气风发的高尚之人组成的。这一类人摆脱了卑鄙龌龊的自私,把精神上的进步看作他们最闪耀的财产。这些人之所以追求正确的价值,不是为了取乐,而是为了让自己的优点更加璀璨夺目。这些人对自己与非理性生物之间的共同之处嗤之以鼻,在自己理性的帮助下,与自己的天性对抗。为了与他人和睦相处,为了促成公共福祉及征服自身激情,这些人持续不断地与自己做斗争。

Fortior est qui se quàm qui fortissima Vincit

Moenia…

(制服己心的,强如取城……)[1]

第二类人被认为是人类这一崇高物种的真正代表,他们本身并不比田间野兽优越多少,但他们的价值远远超过前面提到的那一类人。

我们发现,对于所有的动物来说,并不是因为它们不完美以至我们不能发现其具备骄傲之心;与此相反,那些在同类中完美无缺的动物(比如这种动物漂亮动人且尊贵无比)通常都拥有无可比拟的骄傲之心。因此,在人这种最完美的动物身上,骄傲之心与人的本性竟如此密不可分(不管有些人学会如何高超地隐藏或掩饰它)。没有骄傲之心,人这种混合体就会缺少一种最主要的成分。我们只要稍加考虑,就一定会发现:骄傲之心不过就是教训和规劝罢了。骄傲之心与人们的自我感觉良好如此相得益彰(我在前面提到了那些赞美之词)。如果这种观点被公布于众,那么它不仅必然会获得大多数人和思辨者的同意,而且同样也能教导一些人,尤其是那些热情似火和坚定无比的杰出人士(他们要忍受千种麻烦,经历万种磨难)。这些人可能高兴地认为自己是第二类人,从而把那些存于世间的优秀品质都安在自己身上。

我们应该从上面所说的想到,首先,那些为了控制自己与生俱来的欲望而付出巨大努力的英雄,把别人的利益看得比自己的利益更重要,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所接受的关于理性的生物是多么高贵的美好观念;而且,他们有政府这至高无上的权威给予支持,他们以那想象得到的气势维护着属于第二类人的尊严和他们那相对于其他同类的优越性。其次,那些想要有足够的骄傲之心或决心来支撑自己,从而让自己舍弃至爱的人,虽然遵循着天生的感官指令,虽然被普遍认为与禽兽相差无几,但是仍羞于承认自己是属于低等类别的卑鄙小人。因此,在为自己辩护时,他们会像其他人一样,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缺陷,尽可能地推崇自我克制的美德和公益精神。他们中的一些人,很有可能对自己看到的那些真正的坚韧不拔和自我征服精神心悦诚服,从而赞赏别人身上那些自己想拥有的品德;另一些人则害怕第二类人的决心和勇气,他们都对统治者的权力心生敬畏。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如果要公开为其他所有人所认定的有罪行为辩护,那么他们每个人(无论他们如何看待自己)都会做缩头乌龟。

这就是为了击溃野蛮人所采取的方式,或者至少是已经使用了的方法。从这里可以看出,道德的最初基础是由老练的政治家们提出的,其目的是使人们互相帮助,同时又使人们易于管理,当然主要也是为了使野心勃勃的人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最终使他们在管理广大人民时更加容易和享有更好的保障。一旦奠定了政治基础,人类就不可能长期处于不文明状态。因为即使是那些只追求满足个人欲望的人(尽管他们不断地被有相同欲望的人阻挠)也能注意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们克制自己的欲望,或者更加小心谨慎地遵循自己的意愿,他们就无须面对那数不胜数的麻烦,并且往往也能避免许多通常因过于急切地追求享乐而带来的灾难。

首先,他们和其他人一样,从那些为了整个社会的利益而采取的行动中得到了好处。因此,对于这些采取这类行动的属于更高类别的人,他们便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其次,他们越是心无旁骛地追求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利益),就越相信:挡住自己道路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最有可能是那些最像自己的人。

为了获得他人的劳动果实及其自我克制的成果,为了能够不受干扰地放纵自己的欲望,他们中的穷凶极恶之徒比任何人更热心于宣扬公益精神。他们同意其他人的意见,认为那些不顾公众利益而只致力于满足自己欲望的一切行为都是恶德。如果他们能在这种情况下预见一点什么,那么他们便有可能看到这种行为对社会中的某些人有害,或者看到自己向别人提供的服务会更少。与此同时,如果人们违背与生俱来的冲动,出于善良的理性抱负而努力为他人谋福利,或征服自己的激情,这样的行为就会被称为美德。

可能存在某种异议:只要大多数人还没有一致崇拜某种统治力量,文明社会就不会存在;因此,善与恶的概念以及美德与恶德的区别并不是政客们的诡计,而只是受到了信仰的影响。在解释这个异议之前,我必须重复一下我已经说过的,即在这篇《探究道德美德起源》中,我所说的人,既不是犹太人,也不是基督徒,而是纯粹的人,处于自然状态和对真正的神一无所知的人。然后,我要明确表明的是:其他国家所有那些关于偶像崇拜的迷信,以及那些关于至高存在的糟糕观念,都不能激发人的美德。除了使粗野和没有思想的大众心生敬畏和觉得好笑以外,它们没有任何用处。历史证明,在那些值得一提的社会里,无论人们的观念多么愚蠢或荒谬(例如他们那些关于崇拜神灵的观念),人性都曾在各个方面发挥作用。世间没有一种智慧或道德美德能与财富和权力相媲美,只是有些时候,在所有君主制度和联邦制度里,总有那么一些人在这方面显得出类拔萃。

古埃及人不满足于把他们能想到的所有丑陋的怪物神化,他们愚蠢到崇拜自己种的洋葱。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国家却是闻名于世的艺术和科学的摇篮。在探索最不可思议的神秘自然现象方面,他们比任何国家的人都要驾轻就熟。

在产生的所有道德美德的模式方面,天下没有哪个国家或王国能与古希腊和古罗马帝国媲美,尤其是古罗马。然而,它的人民是怎样对神圣事物表现出莫名甚至荒唐可笑的感情的呢?因为如果我们不考虑他们那被夸大了的神明的数字,而只考虑他们给那些神明所编造的臭名昭著的故事,那么不可否认,他们的宗教不但没有教导人们如何去征服他们的激情,不但没有向他们指明通向美德的道路,反而似乎是在为他们的欲望辩护,鼓励他们的恶德。但是,如果我们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他们那异于常人的坚贞不屈、英勇无畏和宽宏大量的品格,我们就必须把目光投向他们那辉煌的凯旋庆典、宏伟的纪念碑和拱门,以及他们的战利品、雕像和碑文。我们还需要看到他们那多种多样的军衔,他们给死者授予的荣誉,他们对生者的赞颂,以及他们给有才能之人的其他所有能想象得到的奖励。然后,我们便会发现:使古罗马人将自我克制做到登峰造极的,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他们那运用某种非常有效手段迎合人们骄傲之心的策略。

可见,并不是任何野蛮人的宗教或其他与偶像崇拜相关的迷信,而是那些考虑周全的政治家的老练管理,最先使人们克制自己的欲望以及抑制自己最珍视的天性。我们对人性研究得越深入,就越相信,道德美德是迎合人们骄傲之心的政治产物。

如果那种阿谀奉承的魔法被巧妙运用,而且与人们的能力配合得恰到好处,那么不管人们如何能力过人以及如何明察秋毫,他们都不能完全抵御这种魔法。孩子和傻瓜会囫囵吞下这些对他们个人的赞美,但我们必须给予那些更精明的人更巧妙的赞美。奉承之语越具有普遍性,被奉承的人就会越相信它。你称赞全镇的人,全镇的人会乐于接受。一般来说,赞许文人会让每一位饱学之士觉得自己要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你可以放心地赞扬一个人的职业或者他出生的国家,因为你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可以在佯装对他人的尊重中掩饰自己产生的快乐。

这在精明的人中间是常有的事,这些人知道奉承对骄傲之心能产生某种力量。当害怕自己会被别人愚弄时,他们就会十分违心地对那些过多的荣誉、公平的交易以及自己的家庭和国家,有时甚至对自己职业的忠诚度心生疑虑。因为他们知道,人们往往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做出违背自己天性的事。因此,他们虽然也许会继续乐于让自己的行为与观念契合,但还是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这样的话,睿智的道德家们就会把人描绘得像天使一样,希望至少某些人的骄傲之心会迫使他们模仿天使所代表的美丽原型。

当无与伦比的理查德·斯蒂尔爵士(Sir Richard Steele)[2]以其惯有的优雅朴素文风,对崇高物种给予绵延不绝的赞美,并以华丽的修辞阐明了人性的优越性时,他那令人愉快的思想倾向和彬彬有礼的表达方式无不使人沉醉。虽然我常常被他雄辩的口才打动,并乐意接受他巧妙的诡辩,但是我只能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回想他那些巧妙的赞美,我想到了妇女在教孩子礼仪规矩时所使用的那些花招。当一个还不怎么会说话或走路的小女孩,在经过百般恳求后,开始第一次笨手笨脚地行屈膝礼时,保姆便会心醉神迷地赞不绝口:“做得真好!小姐真棒啊!真是一位窈窕淑女!啊,小姐行屈膝礼比她姐姐莫莉行得更好呢!”众女仆随声附和,而那位妈妈则紧紧地搂着那个小女孩。知道怎样行一个非常漂亮的屈膝礼的,只有比她大四岁的莫莉小姐。莫莉小姐对众人荒谬无稽的赞美感到不可思议,她怒不可遏,想要为她所受的不公大哭一场。直到有人在她耳边悄悄告诉她,这只是为了取悦婴儿(她已经长大),她才为自己能参与这个秘密感到骄傲。她为自己高人一等的理解力感到高兴,并把刚刚听到的话一遍一遍地添油加醋,还对妹妹的弱点大加侮辱。而在此期间,她的妹妹则一直觉得自己是众人中的骄子。在那些认知超过了婴儿的人看来,这些夸大其词的赞美就是一种过分的谄媚表现,当然也可以被称作令人反感的谎言。然而,经验告诉我们,在这些数不尽的赞美之词的帮助下,年轻的小姐们会被带去行漂亮的屈膝礼。比起那些没有接受赞美之词的小姐,她们很快就会变得彬彬有礼;在成为淑女的道路上,她们面对的难题要少得多。男孩子也一样,人们会努力去说服他们,所有的绅士都会按大人们的吩咐去做。只有叫花子才会粗鲁无礼,才会弄脏衣服。不仅如此,当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开始笨拙地捣弄自己的帽子时,他的母亲为了让他摘下帽子,便会告诉这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如果她想让孩子重复这个动作,她就会告诉孩子,他现在就是一个船长、一个市长、一个国王,或者任何一个她能想到的更伟大的人物。在赞美的力量的推动下,这个小顽童竭尽所能,用尽一切办法把自己表现得像他所认为的大人物的样子,但其实这小屁孩的脑袋瓜里还没有装什么东西,他只是尽力想象罢了。

最卑贱的人认为自己是无价之宝,在这一点上,野心勃勃之人的终极愿望就是希望全世界所有人遵照他的意见一致。因此,一直以来,各路英雄之所以在无穷无尽的欲望中保持着昂扬的斗志,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一颗难以克制的贪婪之心。正如他们已经赢得了同一时代之人的尊敬与崇拜一样,他们还希望赢得未来时代的其他人的尊敬与崇拜。不管亚历山大或恺撒如何再三思量,以下这个事实都是一件让他们颜面尽失之事。各路英雄所收获的巨大报偿其实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种人类气息,一种与赞美有关的空气币,而最高贵的人却为此不惜牺牲他们的宁静、健康、感官愉悦和与自己相关的一切。每当想到那些大人物都在郑重其事地谈论那个马其顿狂人(Macedonian madman)[3],那个有着广阔灵魂和强而有力的心脏的人时[据洛伦佐·葛劳提安(Lorenzo Gratian)说,世界坐落在这个伟人心脏的一角,而那心脏是如此宽敞,以至里面还可以容纳6个世界],谁还能忍住不笑呢?我是说,每当想到洛伦佐·葛劳提安把他对亚历山大的赞誉与亚历山大在自己创造丰功伟绩的过程中制定的目标拿来比较时,谁能忍住不笑呢?当亚历山大历经千辛万苦通过海达斯佩斯(Hydaspes)时,他大声呼喊:“雅典人哪,为了赢得你们的赞誉,你们能相信我使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4]此时,如果我们要用最让人心服口服的方式来定义那无上的回报,那么我们最有可能这么来讲述:当一个人想着别人会为他鼓掌时,这种回报就包含在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中;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高尚的事时,他就会在自爱中享受这种幸福。

但在这里,有人会告诉我:除了野心勃勃者的战功炫耀和公众为之喝彩的喧嚣外,还有一些高尚慷慨的行为在悄悄衍生。美德本身就是奖赏,那些真正善良的人会对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心满意足,这就是他们期望从最有价值的行为中得到的所有回报。众多野蛮人之中依然会有这样的人:在行善时,他们根本不渴望得到感谢和掌声,他们千方百计地一直瞒着那些接受他们恩惠的人。因此,在使人们达到自我克制的最高境界方面,骄傲之心毫无用处。

对此,我的回答是:如果没有完全了解一个人的行为原则和动机,那么我们要对其表现做出评判简直是痴人说梦。虽然怜悯是我们所有情感中最温和与最无害的一种,但正如愤怒、骄傲或恐惧一样,它也是我们天性中的一个弱点。最弱的人通常拥有最大的同情心,因此没有比妇女和儿童更富有同情心的人了。我们必须承认,在我们所有的弱点中,同情心是最亲切可人的,与美德相差无几。不仅如此,如果社会中没有什么人拥有同情心,社会就难以存在。但是,由于同情心是一种自然的冲动,它既不考虑公共利益,又不考虑我们自己的理性,所以它既可能产生善,又可能产生恶。同情心在破坏处女名誉、败坏法官品格方面都能发挥作用。不管是谁,如果他的一举一动是以同情心为原则的,那么无论他给社会带来什么好处,他都不值得赢得别人的赞誉,他只会沉溺于一种碰巧对公众有益的激情之中。拯救一个即将落入火坑的无辜婴儿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这种行为无所谓好坏——无论婴儿得到什么好处,那都只是人们情不自禁做出的结果而已。因为如果看到婴儿掉下却不竭力阻止,这就会造成一种痛苦,而自我保护又迫使我们去避免这种痛苦。如果一个富有的浪子碰巧有恻隐之心,并且喜欢满足自己这种情感,那么当他用一个对自己来说微不足道的东西去解救一个值得同情的人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美德。

但是,一些人在为人处世中并不遵从自己的嗜好,因而能够以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为出发点,把热爱善行当作自己行动的目的,默默无闻地做着令人称道的事情。我承认,这些人比我迄今所谈到的那些人拥有更高贵的美德观念。然而,即使在这些人身上(迄今为止,这个世界还从未出现过很多这样的人),我们也会发现许多与骄傲相关的迹象。最卑微的人也必须承认:善行的回报,也就是随之而来的满足,在于他通过思考自己的价值而获得的某种快乐。这种快乐,连同引起这种快乐的动机,都是骄傲的表现,这就好比恐惧的表现是面对一些迫在眉睫的危险而脸色苍白和浑身发抖一样。

如果某一位过于敏感的读者一开始就谴责这些道德美德起源的观点,并认为它们可能冒犯了基督教义,那么我希望,当他考虑到以下这一点时,他能克制自己,少一些责难:在揭示深不可测的神圣智慧方面,人类是无与伦比的。上帝为社会所设计的人,不仅会被自己的弱点和不完美引至通往短暂幸福的道路,而且同样会由于某种似乎具有必然性的自然原因得到某种知识的启示。在这种启示中,他最终会在真正的信念引导下走向至善,从而获得永恒的幸福。

[1] 选自《圣经》,全句为:“不轻易发怒的,胜过勇士;制服己心的,强如取城。”此处为拉丁语。——译者注

[2] 理查德·斯蒂尔,英国著名散文家,代表作包括《葬礼》(1701)、《撒谎的情人》(1703)、《温柔的丈夫》(1705)及《互相谅解的情人们》(1722)。他出版过政府报纸,当过国会议员,其成就在期刊文学上最为亮眼。——译者注

[3] 马其顿狂人,指亚历山大大帝。——译者注

[4] 此段典故可参见Bayle, Dictionary and Miscellaneous Reflections。——译者注

声明:若水百科所有作品(图文、音视频)均由用户自行上传分享,仅供网友学习交流。若您的权利被侵害,请联系youzivr@vip.qq.com